每一次抓挠、每一道伤痕,都是确凿的证据,证明这副躯体尚且真实存在,证明他的痛苦并非幻觉。有时候他甚至享受这种清晰的痛感——至少比那种无端袭来的窒息要好。喉咙被扼住的滋味太抽象,而伤口是具体的、可触摸的。他急需这种具象的摧残来抵消那些无形的东西。
他站在台上讲课,感觉自己的衬衫纽扣一颗颗崩开,那些伤疤像想要逃走的蜈蚣般蠕动爬出。台下学生依旧低头记笔记,没人抬头。
批改作业到深夜,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来了。姜岛泽松开领带,手指不自觉地攀上脖颈。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掐着他的喉咙,力度刚好让他能呼吸却又永远不够。中性笔从指间滑落,在桌面上滚出沉闷的声响。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手指,突然很想看看它们掐进皮肤里会留下怎样的淤青。
作业本摆放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