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略带沙哑的、被岁月打磨过的嗓音,很温和,却自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权威,“坐吧。尝尝这里的茶,是庄园自己种的薄荷。”
陈然在她对面的藤椅上坐下。
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骨瓷茶具,杯中的薄荷茶正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陈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她知道,在这种人面前,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伊莎贝拉夫人终于修剪完那片枯叶,她放下银剪,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才转过头,正视着陈然。
她的眼睛是浅蓝色的,像一片结了薄冰的湖面,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你很像她。”
老妇人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说的不是长相。是那股劲儿。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要什么。”
陈然知道,她说的“她”,是沉柯的母亲,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早逝的沉家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