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白马兰才会说‘你是他的遗产’。承载着‘母邦’意象的客体从她的养父转变为她的情人。梅垣知道,自己是来取代曼君的。
“我会尊重图坦臣先生…我也会和其他人好好相处。”梅垣绝望地交付自己的诺言。
那时她还仅仅是个婴儿,故去的经历没有给她留下记忆,却给她留下创伤。就像他苦苦学习的心理学知识并没有让他在感情中游刃有余,反而让他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杀人才不过是头点地。
他的眼眸流转,粼粼如动,猫儿一样。白马兰倏忽感到困惑,她下意识觉得,梅垣这样有点恋慕虚荣、有点拜高踩低的情夫,在望她时不至于露出这种神情。就仿佛她早已得到这个人,却在此刻才意识到。
故此,她不由伸手抚摸梅垣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乌玉似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