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热情地挽留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他们婉言谢过,还是坐公交车回去。
车厢里的人不多,这时只剩下他们几个,拉坏在半明半暗的灯光里晃晃悠悠。
林聿和林棉并排坐在靠窗的位置,膝盖几乎挨着。窗外的夜色一寸寸沉下来,天色灰蓝,有种丝绒般柔软的质感,把他们和外头的热闹世界悄悄隔离开来。他抬起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的手一天都是冷的。”
林棉低头看看他们交握的手,瞥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裙和薄袜,回答说:“我可能要感冒了。”
他没有松开。她的体温透不过来。他却觉得那种触感令人愈发清醒,甚至带着一点奇怪的愉快感,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场安静的越界。
“回去要提醒我吃药。”林棉说。
他点点头。
林棉侧脸望着窗外,神情一如平常,专注于那些缓缓滑过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