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去找爸爸…让他不要罚大哥练这么久了…”
克莱德几乎能预见叔父听到这种天真的“求情”时,那冰蓝色眼眸里会凝聚起怎样骇人的风暴——那是对“软弱”的绝对零度审判。
霍尔海德不需要无能的弱者,任何试图减轻磨砺的举动,都将招致加倍的惩罚。
果然,当夜他被罚在零下寒风中负重奔袭,直至咳出血丝,四肢冻得失去知觉。
冰碴刮在脸上,像刀子。
他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喘息,眼前却晃动着安妮为他擦拭伤口时,那双盛满泪水和纯粹担忧的眸子。
冰封的冻土深处,那陷落的地方,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丝陌生的暖流,带着剧毒的甜意,渗了进去。
他意识到,拥有这样一朵脆弱又鲜活的小玫瑰,或许是这冰冷血脉里,唯一能称之为“幸运”的东西。
即使…她从不完全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