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叔父粗粝的手指,那能轻易捏碎敌人喉骨的手,此刻却异常笨拙地、带着一种近乎可笑的轻柔,拍了拍她的背。
“别怕,安妮,”雷蒙德的声音低沉,却罕见地剥去了战场上的煞气,“这是你大哥,克莱德。”
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怯怯地撞进克莱德冰冷的灰蓝色眼眸里。
没有预想中的恐惧逃离,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竟奇异地漾开一丝细微的涟漪。
她抿了抿花瓣般柔嫩的唇,极其小声地、带着一点试探的甜糯,唤道:
“大哥。”
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冰面,却让克莱德握着匕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冰封的冻土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地陷落了一小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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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克莱德在训练场挥汗如雨,身体被沉重的金属护具磨出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