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斯回到了那个脏兮兮的被称为“家”的木头窝里,照例每天被母亲打骂,端药时因为迟了一点而被她用滚烫的药汁淋了一身。父亲留的钱很快便在母亲的药上烧完了,果斯九岁的那个冬天,母亲死了。果斯先是松了一口气,随之涌上心头的竟然是悲伤。他失去了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比起被打被骂更恐怖的,是回到家时,迎接他的只有瑟瑟寒风中没有亮灯的黑色门洞。
他被孤儿院带走,老师问他还有没有亲人可以联系。果斯想起那个曾经握着他的手,慈祥地许下美好承诺的秃头男人,说,没有。
在孤儿院的日子里,因为瘦弱和长相丑陋,他成为了所有孩子捉弄的对象。但他并没有觉得日子难过,因为没有一个孩童能骂出比他母亲更难听的话语,能比母亲更狠毒地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