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淮南下了床,他抓起桌边的衣服,双脚踩地去浴室:“我先去洗澡,你要是等不及去隔壁。”
阮绵没应他,主要是连提嗓子的劲都没有。
她双眼眼皮沉得要睡过去。
迷迷瞪瞪之间,阮绵做了个梦。
梦境逼真,有人把她拽到海里,平和的海水波浪细慢,一股又一股涌到她身侧翻动着,她想伸手去抓。
每次都扑了个空。
那海水根本不像是水,而像是有形状的空气。
梦境一转。
先前海边的画面,徒然变成悬崖,深不见底。
张着血盆大口。
她站在崖岸处,崖下三米的位置有颗干枯的树杈子。
宋砚安一边撑着树杈子,嘶声力竭的喊救命。
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没等阮绵理清头绪,树杈子嘎嘣一声,从中断裂,连人带树直坠崖底。
耳畔都是宋砚安惊恐的尖叫声。
由重到轻,再到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