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当不了一个男人了。”
他反反复复、颠三倒四地说这句话,屈白昉皱起眉,当他是为了母亲的死,痛得昏了,痛得迷了。怎么就当不了男人?剪了发,换双鞋,堂堂正正走出去,谁会拿他当女人看?
哥哥不懂。他们兄弟二人从一开始走的就是两条截然相反的路,直到今日,播下的种子才结出不同的苦果。
“你不懂的,”他跪坐在棺木旁,仔仔细细在心里描绘着母亲的容貌,这一眼看过去,今生就再也见不着,“我不能背叛母亲,她只有我了,只有我不能再背叛她。”
他要怎么说给屈白昉听,哥哥才能理解屈夫人死前对他漠然的一眼是刑满释放前夕却收到的死刑通知,注定他这一辈子都要继续背负母亲的苦难,再也卸不下这顶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