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溯塘扶着棺木的手青筋隐现,指腹被粗糙的木沿磨得发红。直到棺木稳稳入殓,他才直起身,青布丧服上沾着的泥点已半干,像落在霜色上的墨渍。
“褚大人。” 她福了福身,声音压得低,眼角似有红痕,“恩师的事,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前几日偶感风寒,实在没能亲自去守灵,还望大人莫怪。”
褚溯唐颔首,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李小姐有心了。”
李玉柔提着食盒从巷口走来,素色披风的系带被风刮得松了,露出月白裙裾上绣的暗纹兰草。“褚大人,忙活了这许久,定是累了。”
“其实…… 我原是记着日子的,那日清晨都备好了车马,偏巧山茶来回话,说您定的是后日开坛,我想着不差这一日,便歇了歇,谁知……”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掺了点委屈,“等采月从外面打听回来,才知是山茶记错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