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他前十七年都太懦弱,不敢与人争抢,不敢存有野心,才落到今天任人宰割的境地。
不过往后的日子,谁又说得准呢。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请赐给他一点欢愉。
让他能沉醉其中,而非几欲作呕。
女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冲洗着每一寸身体,发丝,脸颊,手掌,锁骨,湿漉漉的,不着寸缕地走出来。
血没有止住,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在腿弯和脚底汇聚。
帘子后面站了个小人。
他呆愣在原地。
愤怒和无力交织,像镣铐锁住他的手脚。
谁带她来的!她站了多久,看到了多少?
是那个“德姐”的恶趣味。
小姑娘迷茫地眨着眼,一步,两步,叁步,朝他走过来,他甚至萌生了退意。
他想遮住自己痕迹斑斑的身体,想捂住她纯粹而执拗的眼睛。
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