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月轮被浓厚的乌云吞噬,只透出几缕黯淡的微光,将天地浸入一片粘稠的墨色。万籁俱寂,唯有风穿过庭中枯枝的呜咽,更衬出深宅大院的死寂。某处地方官员的宅邸内,一声凄厉到几乎撕裂喉咙的惨叫骤然爆发,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
紧接着,是粘稠液体猛烈喷溅的“噗嗤”声!
一大片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腥气的暗红液体,猛地泼洒在精致的窗棂纸上,瞬间浸透了薄薄的屏障,勾勒出屋内惊心动魄的轮廓。
室内,烛火摇曳,光影诡谲。一个身着绫罗绸缎、大腹便便的官员,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双腿无措地蹬踹着地面,徒劳地向后挪蹭。他肥胖的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濒死的惨白和扭曲的惊恐,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暴突出来,死死盯着前方那个步步逼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