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是母亲当年与父亲大婚所栽,直接从宫里挪过来的成品,经由宫内花匠养育,比外头流通的更茁壮。
燕羽衣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棵海棠开花,每到它盛开之时,总是军营招兵的季度。唯一春日芳菲的那次,此树却罕见地未开花,他坐在树下百思不得其解,觉得此树定是因为自己与兄长比身高,总是用刀在它枝干中刻长度,故而树小心眼地恨上了自己。
后来,母亲抑郁终日,燕羽衣也不再在她面前提及海棠。
想到那些往事,好像是上辈子的事,燕羽衣恍恍惚惚地想。
他看着严渡绕着树走了一圈,低着头似乎是在找什么,很快,他收起伞,将其靠在旁侧,脱掉碍事的胸甲,径直用佩剑对准土地扎了进去。
剑锋凌厉,冻得僵硬的土地完全不是它的对手,严渡挖出脸盆大的坑,旋即开始徒手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