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关上门,她立刻上到二楼他的卧室,拉开床头柜数新拆封的那一盒避孕套。来回数了好几遍少了三个,记得上周周末他出门带走的是两个,爸爸为什么?智理软在地毯上,感觉胃袋贴着肚皮急速地扭曲起来,喉咙堆围红肿吸不进去空气,有眼泪要掉。她坐着,只是呆呆看着抽屉,她知道他爱用哪个牌子的避孕套,知道他穿哪个牌子哪种型号的男士内裤,看过他熬夜回来脸上的胡子渣,听过他冲马桶的声音,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喉咙里面先会滚出来一段气音。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想要笑,沉默了一阵只是站起来关好抽屉打开房间门,回自己的书桌把习题集拿出来提前做下周的作业,有如外科医生般的冷静。可是她还是想要笑,因为她甚至比妈妈都还要知道他是哪种人,她却没有妈妈那样快刀斩乱麻一样的力气立刻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