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目光所及只余一人时,凝滞于离行前的记忆又被翻开。那时笑着承诺的花开,在八个月的分离中腐烂成泥,化作此刻的伤感,终于轰然爆发,叫她情不自禁地埋进床褥里,肩膀颤抖。
久别不悲,乍相逢,才悲。
万家沉眠的夜晚,一位风尘仆仆的归来人坐在爱人床边,压着声在床褥里埋了许久。
直到双腿酸麻,她才收拾好情绪,给江澜掖好被角,摸着黑去了客房。
客房的门虚掩着,门内透出一点柔和的暖光。
她轻轻推门,屋内开着一盏壁灯,入眼是一座体积不小的营养箱,代替原本的床铺,落在房间正中,旁边放着一张懒人沙发,内里深陷,显然常有人坐。
营养舱被改造过,底座换成了可晃动型支架,有些像婴儿的摇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