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文开始还能在门边蹭个位置,没几天,就只能求花涧给他让点柜台,免得自己被直接挤出门。
“没关系,”花涧在洗笔的间隙里压低声音跟沈亭文说话,“再过半个月,人就少很多了。”
毕竟新鲜感是一时的事情,能真正固定下来的顾客是极少数。何况画画还是一件相当耗费时间和脑力的事情,当大脑结束它的高速运转,就该轮到身体来抗议了。
花涧自问,自己肯定是不会为了一顿饭钱太折腾的。
而不过几天,梧城便进入了四月。
进入四月的梧城好像被按下了不为人知的开关,整个城市瞬息间由春意盎然转到了夏日繁芜。明明有四季,过渡起来却不明显。这会还没到换短袖的温度,正午的太阳却烈得刺目,让花涧担心自己放在屋外的玫瑰会不会被晒坏。
是的,花涧又养了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