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春能感觉到高热正一点点从骨缝里退去,鼻息间的灼烫感渐渐平息,身上的酸痛也如潮水般退去,四肢重新攒起了力气。
看来喻续断的诊断和治法并无差错。
只是——
仰春抬眼看向在烛火下给银针清洗消毒的喻续断,心中五味陈杂。
爽是真爽,尴尬也是真尴尬。
喻续断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来,语调平淡如旧:“还有哪里不适?”
仰春的声音细若蚊蚋,“舒服多了。”
那人轻轻地发出一声气音,好像是在笑,只是极短,快得让人疑心是错觉。
“舒服了就好。”
那股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的窘迫又翻涌上来,仰春连忙侧过身面朝床里,心里暗诽:你说的 “舒服”,最好指的是病情。
喻续断将银针一一收进布袋,淡淡嘱咐:“这几日饮食清淡些,今夜回去发发汗,多饮温水,少碰茶盏,三两日便能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