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那时是苏醒的,身上插的仪器已经卸掉,可仍然在吊瓶点滴,那一张血色全无,苍白如纸的脸。
像是虚弱没力气,他头扭得很慢,看过来的眼神没什么光,可是却执着,就那么粘在自己脸上,不移一分。
那是六年前最后一次与白耀相见。
韩泽玉也是后来才听韩绍辉提及,白耀从icu推出来的当天,白晴哭得极尽昏厥,是当着白晴母子的面决定严惩孽子,流放韩泽玉,走前让韩泽玉过来认错。
“是,”白耀手底不停,将衣系好,重复道:“无论你怎么想,在我眼里就是意外。”
好端端的成人礼被夺,还险些丧命,韩泽玉知道他这个杀人未遂者没有立场,可他实在无法接受用‘意外’两字轻飘飘定义它的性质。
以前的他就不提了,对于现下的自己,这个词就是最恶毒的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