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算好了的,裴家如今就只剩下他这一个掌权的人,他今天绝对走不开。况且裴文不想裴松那么见不得人,即便是葬礼,要应酬的人也是很多的。所以无论如何,她就今天走定了。
“你很害怕吗?”
姜余沉默的点头,她不敢看那口棺材,目光下意识地抬起,越过攒动的人头,越过弥漫的香烟,急切地投向灵堂门口那片被雨水濡湿的晦暗光线里。
他果然在那里。
萧宥临。
一身同样肃穆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如孤峭的松,独自站在廊檐投下的那片灰蒙蒙的阴影边缘。雨水顺着廊檐瓦片滴滴答答落下,在他脚边溅开细小的水花,打湿了他铮亮的皮鞋尖。他的脸大半隐在晦暗里,只能看清一个紧绷的下颌线条,还有那双眼睛。
隔着整个灵堂的哀乐、低语、香烛的烟雾和冰冷的雨气,姜余清晰地撞上了那两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