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声,沈亭文也不催促,只是平静陈述事实:“你不告诉我现在在哪的话,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追悼结束后便要封棺火化,厅中没剩下什么人,只有女儿和更亲近的学生。老人年轻时候受过罪,花涧在他身边学习那两年身体已经不算好了,活到现在满打满算八十二,勉强能算喜寿。
但花涧还是觉得厅中纸花扎眼,他背过身,眼睛被风吹得涩痛。
人在内心脆弱的时候,大概确实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抑或是发泄情绪的地方。花涧心中知道此时不该让沈亭文来,可他目光从殡仪馆的大门延到天边,再落回无尽头的灰蒙蒙处,拒绝的话盘在唇边,愣是出不了声。
“实不相瞒,花涧。”沈亭文说,“我来之前实在没想到临城这边这么冷,除了人什么都没带,手机也快没电了,”他仿佛料定了花涧抗不过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