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枝浑身上下皆是钝痛,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在榻上躺了好一会,而后才抓着床榻上的皮毛缓缓地坐了起来。
小安子还有几个侍仆给他端来热水,沈怜枝叫他们背过身去,将帕子沾湿了自己给自己擦身——
怜枝记得自己昨日躺上去时,这床兽皮还是干燥柔软的,可此时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沾成一绺一绺,触及皮肉像是被扎了无数软刺。
他的手指抚过兽皮,又忽然停在了某处——怜枝纤瘦的手指将那两撮绺子拨开了,得以瞧见欲盖弥彰下的光景,约莫拇指大小的一撇红。
沈怜枝倏然收回手捂住嘴,胃底骤然传来一股股剧痛,而那些随着幻梦逝去的,昨晚的肮脏的记忆再一次的袭来。
他好像再一次被裹挟在那片湿热的池子里,顷刻间,沈怜枝好像被密密麻麻的水蛭裹住了全身,他低下头,几乎都能看见水蛭弥留的,暗色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