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他的鼻尖便嗅到一股肉香——是陆景策抓着那只鹅腿凑到了他唇边,怜枝昂起头,看见这个漂亮的小少年对他粲然一笑。
“怜枝,你真贪玩。”陆景策故作老成道,“把好好的衣裳都弄得脏兮兮啦。”
“罚你将这个鹅腿都吃完。”陆景策笑眯眯道。
后来的怜枝也用过数不尽的珍馐了,却再没有一道菜的滋味能比上那鹅腿。
自那日之后,尚书房终于有了他的位置,内务府终于不再克扣他的月银,大皇子终于不再没事就盯着他泄愤。
怜枝终于能穿上好衣裳,能吃饱饭,陆景策更是带给他无数的、世上罕见的珍奇。
他有很多年都没再体会过何为“饥寒交迫”了。
沈怜枝醒来时,面上湿漉漉的,尽是眼泪——不知是昨夜流的,还是梦中淌的。
榻上湿冷一片,仅他一人,斯钦巴日早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