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跟着他九年了,他深谙别人产生的幻觉才有色彩,他自己的所有幻觉,全是黑的。
他看自己的幻觉,其实只是在看一个黑色的立体线描。
按理说在这人身上也没什么不同,但就是什么不同。
只有它像活的。
谢松亭重复道:“别烦我。”
幻象看着他,收回手。
谢松亭:“走远点。”
其实他想说滚远点,但碍于礼貌,没说出口。
出口才更觉得荒谬。
他对着一个幻觉说什么?它又没有席必思的记忆,谢松亭对着它骂有什么用?
无异于发疯。
又不是真的。
他按着自己的喉咙去厨房做点速食面,吃饭之前吃了两粒奥美拉唑。吃完饭,他把锅泡上洗洁精水,刷牙,关电脑,走回床上,结束了一天里唯一一顿饭。
夜晚和白天的流速不同,一样的时间,放到夜晚却流得更快,开了二倍速一样。
楼下有猫发情,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