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着她为数不多的清醒,而这大概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从睡梦中疼醒,大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痛得想哭,还是无力的什么过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越发希望,有一个什么人能陪在身边,能给她一个怀抱,能给她一个胸膛,以便于哭泣的时候的啜泣,只让她听见,以至于不让她,不让尹元鹤自己所察觉。
……
她渴求这一种,精神上,还不够,她在不能够忍受在寿命,在时光的岁月蹉跎中不能言语的这万分的情谊——宛若疯长的藤蔓,喷薄的火山,似乎已是正如一杯再也不能接受一点水的,将要溢出来的茶水,渴求倾泻。
可是沉默。
可是沉默。
沉默就如同平静的湖水,是所谓三尺白雪下,已死的兽尸,随着日月轮换,仿若古神羲和从天际驭六车的轮回。
她再不能忍受了——
屋外明月高悬,可心头却如十日悬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