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非途穷了无去处,何必再来给你增添更多烦忧。沈氏主家优待我等劫余废人,而我也实在无求于外,于此了却残生,于愿足矣。”
崔珲笑着回答道,如今的生活于他而言确实是半生难得之悠闲,唯一一点就是在都中时常想念会稽的始宁庄园。某种程度上而言,那里也是他心血所系之地。
温峤移席到近前,拉着崔珲手置于膝上感慨道:“北地局势,我多有留意,河朔之地但凡有人新近南来,我总要去寻访一番。每每午夜梦回,都盼能与旧友相会。若非今日海盐男着人传信于我,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孔瑞竟然已经早已南来,寄养于南人门庭之中。”
崔珲亦笑道:“山河动荡,人事翻覆,人之际遇离奇,哪怕眼量再长,也难猜度一二。若早年在北地时有人道我来日将是如此际遇,我是说什么也不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