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要恨的吧?
恨十五岁那年遭受侵犯的人不是我?恨我无名无份却享一人万千宠爱?恨我毫不在意地丢掉她最在意的东西?恨什么呢?秦明月,命运把你推到悬崖边沿,你就非要拉一个替死鬼垫背吗?
我哥会不会妥协,我还真不知道。秦明月说报警就撕票,她说这话时神情凶狠又夸张,一点都不像往日里的秦明月了。
秦家的人都在厂房附近,轮番守夜。我舔了舔干燥的唇,抿着嘴冲她笑问:“如果他不妥协呢?你要杀了我吗?”
秦明月刚才的恨似乎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脸色白了一瞬,没有搭腔,别过脸去望着厂房外的黑天,还有深蓝天空上升起的一轮明月。
那月亮真圆,这辈子我见过最圆最亮的月亮就是今天了。躺在尘土飞扬的水泥地板上,我竭力去忽略唇瓣间空气不断进出的干燥,仰头费力地看向厂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