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关心艺术,没人谈论美——除了母亲。
“跳给我看,我的小天鹅。”母亲会在做完整天的帮佣工作后,靠在门框上,看利达练习芭蕾。那些给贵族夫人们烫衣服、擦地板挣来的里拉,变成了女儿的舞蹈课学费。
“她有天赋,”舞蹈老师说,“真正的天赋。”
但天赋在战争年代是最廉价的商品。母亲咳血而亡的那个冬天,利达把她留给自己最后的钱缝在内衣里,跟着远房表姨坐船来了法国。巴黎——艺术之都,是她梦里自己会穿着白纱裙在歌剧院跳《吉赛尔》的地方。
现实却是蒙马特后街的舞池和醉汉们露骨的目光。没有科班出身,没有推荐信,连红磨坊群演队都进不去,她只能在小酒馆跳廉价娱乐舞,用暴露的衣服来代替芭蕾舞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