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继续深入,直到触到神经。剧痛顺着胳膊窜上太阳穴。镜中的人影开始倾斜,变成以前那个躲起来的胆小鬼,变成现在这个用疼痛来逃避记忆的懦夫。
“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砸在手臂,和血水混在一起流淌。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把那浑浊液体照得像滩尸水。想起夏至说过的话,想起叶莳萝的绿藤,想起食堂里那些咀嚼着肉块的人们。
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消化系统,而“他”已经被代谢得干干净净。
他瘫坐在浴室地砖上,看着血珠在地面聚成小小的水洼。
深夜,姜岛泽平躺在床。那些针孔隐隐作痛,像无数细小的爬虫在啃咬他的皮、他的肉、他的骨头、他的灵魂。
他闭眼,潮涌般的梦境立刻吞噬了他。
梦里,朋友站在他面前,用手指着自己责骂。
“小姜。”男孩说,“全是你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