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滑过喉管,甜得发苦。
他发自心底的忌讳这个地方。
门外,几个送他来的同事低声议论。
“他最近怎么像变了个人?昨天居然对着咖啡杯发呆半小时。”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谁知道呢他一直那样,冷冰冰的。”
姜岛泽闭上眼睛。唯有痛苦能证明他还没有被愧疚完全吞噬。
公寓的浴室里,姜岛泽看着镜中的自己。水滴从发梢滑落,在锁骨汇成细流,最后消失在睡衣领口。他缓缓卷起右袖,在灯下仔细检视那些针孔。
新的五个,旧的十二个,结痂的八个。他用酒精棉球擦拭针尖,然后在最新鲜的伤口旁边,慢慢刺入第十七针。
没有用到夏至给的别针,因为他想,就算还与不还,那都是别人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他怕自己的污血弄脏属于别人的物品。
伤口溢出血珠,得到的是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