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落下去的瞬间,那原是坚实的土地却成了无尽的深渊。
躺在榻上的人骤然惊醒。
裴行之失神般怔愣地好半晌,方渐渐回神。
思及梦里的那一幕,男人脑海里顿然升起一阵抽心似的绞痛。
裴行之起身屈膝,把手肘撑在膝盖上,抬手轻揉眉心缓了片刻,面色才稍稍恢复如常。
恰在此时,管砚从外头进来回:“殿下,这个月中旬半榆关在校场有演习,是否按往年一般派郁舟过去便可?”
裴行之淡声道:“嗯,此事他上个月又回了本王一次,你且让他自个儿安排。”
管砚应声儿,转身便要离开。
可他还没拐过转角,身后又忽地传来裴行之一声询问:“你可知,哪个地方的红梅最多?”
他突发此言,倒问得管砚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