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熬夜看卷宗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是他们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对话。以往,他会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或许还会纵容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抱怨几句。
可今天,秦奕洲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依旧落在报纸那毫无意义的铅字上。
秦玉桐没察觉到这细微的疏离。她放下杯子,目光落在他微敞的衬衫领口,以及那条还没系好的领带上。
“我帮你。”她笑着说,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前倾,踮起脚尖。
这是她从初中开始就有的习惯。她喜欢给他系领带,喜欢看他为她弯下腰,喜欢指尖触碰到他温热颈间皮肤的亲昵感。那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权。
她的手指已经捏住了领带那丝滑的布料。
然而,预想中那个为她低头的动作,没有发生。
秦奕洲退了一步。
动作很轻,幅度很小,却像一道无形的惊雷,劈在了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