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他才站起身。宿醉与失眠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那双狭长狐狸眼,此刻布满了疲惫的红血丝。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直接进了浴室。
当秦玉桐哼着歌,穿着昨夜的睡裙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餐厅里,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长长的餐桌上切割出斑马线一样的光影。秦奕洲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熨帖的白衬衫黑西裤。他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报纸摊开,却一页未动。
他身上还带着沐浴后清爽的水汽,可那份清爽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倦色,连一向挺直的背脊,都似乎有了一丝颓唐。
“爸爸,你昨晚没睡好吗?”
秦玉桐的声音像清晨的露珠,带着少女特有的甜软。她自然地走到他身边,伸手拿起桌上的牛奶,凑过去,看到他眼下泛着一层淡淡的青黑,心疼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