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来接她了,她想摸摸他的手,可眼皮越来越沉,连牵起嘴角的力气都抽干了。
黑暗笼罩下来。
刺眼的探照灯扫过水面,君舍眯起眼睛。
水花四溅中,克莱恩抱着人浮出水面,那个连走路都带着容克式傲慢的老同学,此刻狼狈得令人发笑——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军装也浸透了,活像头落水的狼。
在这小兔面前,倒总能表演英雄救美,是不是下一步还得来给大家来一个人工呼吸?
君舍本想这样开个玩笑,可看清克莱恩怀里的女孩时,戏谑凝在了脸上。
那只小兔,现在正软绵绵蜷在他老伙计臂弯里,湿透的裙子紧贴着腰线,若是平时,他定会在心里调侃句“怎么比自家那小舞娘还要勾人”,但此时,那淡紫上晕开的暗红烙得他眼睛一黯。
她肩头有枪伤,嘴唇发着紫,苍白得像具瓷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