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只好又憋憋屈屈地收回已经冲到脑门上的怒气,放软声音低哄道:“你生气我知道,你心疼我,替我委屈替我抱不平,我都知道,可你最多发发火,痛斥一顿也就算了,哪能真下杀手?郑蕾若同你的婚事是御赐的,满朝文武都知道,她这一死势必要掀起一番波澜,不光是汝国公不能同你善罢甘休,瑾瑜那儿也是不好收场,你说你……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又何苦给自己添麻烦呢?”
朝汐这回难得没顶嘴,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桑晴的樱唇一张一合,听着她一字一句地数落自己。
有些聚散如转瞬,有些则如隔世——中间隔着无数种心酸交织的怒火与冷战的那种,更像是转瞬的隔世。
朝汐这会儿反正是百感交集,各种情愫一齐涌上心口,把她那跟长江入海口一边儿宽的心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沙粒纵横,隔得她心里酸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