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驶入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
路边的绿化带旁,稀稀拉拉地坐着、躺着、倚靠着一些人影。
他们大多形容枯槁,眼神空洞麻木,身上带着新鲜的伤痕——裹着渗出暗红血渍的肮脏纱布的头颅,吊着简陋夹板、无力垂下的胳膊,青紫肿胀、几乎辨不清五官的脸颊。
他们沉默着。
或茫然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或疲惫地紧闭双眼,只有少数几个,还固执地用缠着绷带的手,颤抖地举着早已模糊变形的纸牌。
那些牌子上的字迹已经晕开,但“特权”、“血债”、“废除”等字眼,依旧像顽固的污点,刺入眼帘。
没有口号,没有喧哗,只有一片死寂的伤痕累累。
这无声的控诉,比周末电视里那沸腾喧嚣的暴乱画面,更添了几分沉重和黏腻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