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上楼梯,坐在一堆小小孩儿中间,拿起自由活动区提供的蜡笔,在一张嫩黄色的纸上涂下第一笔。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这张纸,和手上被小孩子嫌弃不用的棕色蜡笔。
棕色的线条在黄色的纸上舞蹈,他的世界忽然又有了颜色。
从那天起,他画得一发不可收拾,不分时间地点与场合,家中画室的一角永远堆满了纸张。
顾远书和时松墨彻底惊着了,还以为又是什么新症状,吓得赶紧联系他的主治医生,问清楚是好事,才放下心来。
像是破茧,又像是撕去了一层外壳,他心底有种重生的剧痛。剧痛中充满了希望,像是黑色的漩涡里一根透明的绳索,那一头是光明。
他拼尽全力攥着这跟绳索,被勒破了皮肉也不愿意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