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是赶时间,急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
要知道,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对这个世界是无知无觉的。
精神病医院的马路对面,有一个很大的教堂,后头是一片墓园。
精神好的时候,陆斯年常常站在自己病房的阳台上看那些墓碑。有些很古旧了,有些又很新。这座城市里亡故的人们,与这城里只剩下一副肉身的人们,朝夕相处,遥遥相对。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活着,也许是不忍辜负远书的照顾,也许是因为松墨长久的陪伴。但是他的灵魂的确已经死了很久,浑浑噩噩,像是一潭死水,直到与那个一身风雪的狼狈女孩擦身而过。
他忽然涌起无法自抑的强烈冲动,心脏的跳动在那一刻如此鲜活。
他想画画。
MOMA的二楼是儿童艺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