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眼睛圆睁着,没有焦点地瞪着天花板黑暗的梁木,里面是铺天盖地的痛楚和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灰烬。
尾形没有假手于人。他请来的产婆被安置在隔壁房间待命,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命令封锁了门扉。这最原始、最血腥的战场,他需要绝对的掌控。
房间里只有炭火奄奄一息的红光。尾形百之助站在离榻榻米一步之遥的阴影里,像一尊冰冷的观察哨雕塑。他穿着便于活动的深色单衣,袖子挽到了肘关节以上,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但那双曾装弹、瞄准、扣动扳机的手,此刻却只是垂在身侧,指尖偶尔因空气的震动或榻榻米上那具身体过于剧烈的痉挛而微微蜷曲一下。
他凝视着阿希莉帕。
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而冷酷地解剖着她的每一丝变化——她因剧痛而扭曲的肌肉线条,汗水在凹陷的锁骨汇聚成冰冷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