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繁华富贵的宫禁,则是实打实的陋舍。
此处居住的,皆非寻常宫人,而是因罪被罚的罪奴,终其一生,怕也出不去的。
且这料峭春寒下,屋中除却一盏小烛台,并无半点火星。
一双洁白的小手拢着跃动的火焰,苏韵卿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格外显眼,骨节根根分明立整。
只那食指尖尖,本该是执笔的巧手,却红肿难以入目。
身侧坐着一个满身青蓝粗布的女子,即便发丝只被一根粗糙的黑色绑带缠绕,也无法阻隔她周身温婉的气韵。
那女子手里捏着针线,就着微弱的光芒一针一针落得飞快,眼底的血丝满布,却也不及鼻尖的绯红令人神伤。
她哭过,非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这幼年便要来此受苦,望不见天日的可怜女儿。
一双小手握着烛台靠近了身侧的女子,“娘,别绣了。天色昏暗,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