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在今早已被任逸绝修好,千雪浪从囊中取出这张琴放在桌上,轻轻抚过琴弦。
昨日任逸绝流出的鲜血并不止滴落红弦,还落在琴身上,染出一抹艳色,这张闲摆着的琴就此沾上血腥气。
千雪浪很少抚琴,倒不是不善此道,他于此道的天赋恐怕还要更胜和天钧一筹,只是琴为心音,他的心已很多年不曾动过。
既无动心,何来琴音。
千雪浪低眉垂脸,想起幼时师父教自己弹琴,取笑他性子高傲,只有这时候才见得到他低头。
自己是怎么回答呢?
千雪浪忽然微笑。
是了。他当时对师父说,等他长得高过师父,师父就可见他日日低头了。如今想来,年少狂傲之态实在露骨,难怪师父有意取笑。
他今日兴致颇高,甚是忘情,不知不觉抚出一曲又一曲,觉得很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