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他在为他的右眼做一场无声的悼念仪式。
半个小时后,梁医生为许三多包扎完毕,取下带血的手套拍拍许三多的脸:“结束了。”
许三多半睁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麻药还没散掉,梁医生见怪不怪,只难得生出点感慨:“所以说,人体的每个部位都弥足珍贵,你们这些人不懂,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就算是你本事大,能用上仿生部件,接下来还不是无穷无尽的排异反应把你折磨到死。”
“十多年前我就见过这样的地狱,好不容易被禁止……好不容易啊。”
许三多的左眼在他的话语里终于微微转动了一点。
“睡吧,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顷刻之间就让许三多陷入深深的睡梦中。
另一边,陈嘉北失魂落魄地从维修店走出来,紧紧握着手里的东西,骂道:“修不了就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