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醒了些,自然而然便想起昨晚睡前盘桓在脑海中的问题。
倪雀穿着的睡衣是件宽松t恤,袖口肥大。江既迟顺着她的右手手腕往上,手掌钻进她的衣袖里,去碰那道近乎一掌长的疤痕。
他又问了遍倪雀,这疤怎么来的。
人在极度昏沉之下,有时和断了片差不多。倪雀完全不记得昨晚睡前江既迟问过这个问题了,更不记得她回答了一半。
这会儿江既迟问起,她的第一反应是,这种过去了的事,就没必要告诉他了。说了,除了给自己徒招一分怜爱外,没任何意义。
倪雀不由得也抬手摸了摸自己那道疤,那是当年高一开学前一晚,她逃跑时,倪保昌用铁镐砸的。
它生在右胳膊上臂的内侧,颜色很浅,轻度增生导致微微凸起,平常不仔细瞧的话,基本看不到,只有穿着短袖或无袖衫,又抬起胳膊时,离得近的人才能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