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次见面,她似乎又单薄了些,脸颊微微凹陷下去,像被岁月和病痛抽干了水分。
花白的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地枕在洁白的枕头上,衬得脸色愈发灰败。
她闭着眼睛,胸口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睡得很沉。
你将果篮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那里已经摆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小保温桶和一束开得有些无精打采的康乃馨,花瓣的颜色不再鲜亮。
你在床边的塑料凳上坐下,动作极轻,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你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盖在奶奶放在被子外的手上。
那手背的皮肤松弛而薄脆,触感微凉而干燥,像一张揉皱的失去了韧性的薄纸。
你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她难得的安眠。
然而,奶奶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