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知道,九市的闲谈,永远是把握民间对朝廷观感的最佳地点,他曾在那见识过三教九流,吏治得失。也曾想过若自己为执政者,会如何如何,只是真做了皇帝后,非但无法有所改观,连针砭时弊嘴上痛快都不能了。
殷高宗三年不言,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更可怕的是,他只感觉自己被关在了未央宫这个大笼子里,渐渐与外面的世界脱节,好在还有三番五次召入宫的韩敢当,这厮心直口快,与刘病已在西安侯府中便很聊得来,若非会让大将军不满,刘病已都想召来做中郎将,常伴君侧了。
任弘道:“士人常说,近来在书信中,已生不起病了。”
刘病已明白了:“莫非是因为要在书信中避朕名讳?”
在大汉,皇帝名讳是要在上书中规避的,较早实行的人是汉文帝,讳“恒”为“常”,以恒山为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