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捂住侍女脸庞的大手以一种极其稳定的姿态缓缓收回。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威严和遮掩意图。宽大的纹付羽织袖子随着他手臂的垂下,完美地挡住了佣人视线所能触及侍女身体的最后角度。他侧过半个身体,彻底将身后那个倚在墙上、剧烈颤抖的身影藏匿在自己的阴影中。深邃的眼眸在光线切割出的明暗交界处如同寒铁,扫过门边的佣人。
“……只是酒意上头,有些不适,透口气罢了。”他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却带着无形的重量,“让她再等一等,我随后就到。”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混乱、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的暧昧气味、以及他身后那个气息破碎的人,都从未存在。只是他微微侧脸时,额角一滴不易察觉的汗珠,在门框透入的光线下倏然滑落,砸入他衣领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