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协远缓缓皱起眉,那张方正黝黑的脸,像一盆浇灭的碳,惨不忍睹。
他的神色很复杂,先是愤怒,接着是心疼,最后才是所爱不可求的失落颓丧。
其他都好理解,唯有那丝愤怒有些莫名其妙,虞幼文好奇,但极为体贴地沉默。
良久,熊协远转身走了。
远远地,这傻子又想起没道谢,转身朝虞幼文抱了个拳。
虞幼文欣赏他的洒脱,又凝眉想着,若是虞景纯能有他一半洒脱,局面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
虞景纯为了一点私情,离京千里将自己置于险地。
若是万一有何不测,引起京中局势动荡,他就是千古罪人。
林烬坐在小山坡上,山下胡杨林旁,蹲着成群结队的俘虏,按理说,不该杀。
他一边拧眉思索,一边解下臂缚,揭开染得殷红的袖子,污血顺着指缝直往外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