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字很轻。
陈然停了下来,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背对着沉柯。
清晨的光线从巨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在陈然脚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安静的影子。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浅淡的、几乎看不出弧度的笑。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早就预料到一切的、了然于胸的平静。
陈然看着床上那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写满了脆弱和祈求的眼睛的男人,一步一步地,重新向沉柯走去。
她太了解沉柯了。了解他那份建立在沙堡上的、不堪一击的骄傲。也了解他那份在骄傲之下,深藏着的、对于被抛弃的巨大恐惧。
沉柯的每一次发怒,每一次伤害,都不过是在用一种最笨拙的方式,来掩盖他内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