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亲自把熬好的安神汤药端来偏殿,管砚接过,正欲拿进去,周伯忙掩低了声音问:“大人,娘娘之事,不知可要发丧?”
管砚敛眉瞧了眼里头,见无甚动静,正欲转首回他,不想一道黑影赫然出现在门前。
两人被唬了一跳,忙垂首,恭声道:“殿下。”
微风拂起落在男人鬓边的银发,自在鼍龙腹中见到那一截衣衫,他已有七日不得好眠。
裴行之面色憔悴,眼底乌青,闻得周伯那话,他只寒声道:“发什么丧?不必发丧,她既要跳,本王便权当没这个人。把浮夷轩封起来,没有本王的令,谁也不许到这儿来。”
裴行之这般说,令不了解他性情的人听了,自是以为他恨极了慕汐,因而既不愿发丧,一连她住过的浮夷轩也要封起来。然管砚却明白,他正正是因为放不下,才会这样逃避,以为只要不发丧,那一切都还如往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