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在养父母那里得到的都是“有偿”的亲情,所以也要邝野把同样甚至更沉重的要求与鞭笞背负在本该自在长出羽翼的肩背上吗?
裴屿不和邝野感同身受。
但他们的困顿与思辨却在成长中共鸣。
那天裴屿在邝野家待到晚上八点半,直到告别时,裴屿才斟酌片刻,对邝野说:“你说你本来不会来明德,我……本来也不该在育才,很蠢的是,我碰巧也做了一些自以为自由的、‘向下走’的尝试,后悔很久了。但再怎么自欺欺人,我也骗不了自己,我还是想活成那种……‘和谁都没关系’的样子,无关乎父母师长的期待,只关乎我自己——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但是邝野,我觉得你应该是可以的。”
当时,邝野送裴屿到门口,好半天,才愣愣地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