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楠日日伏在寝殿案前,不知疲倦地临摹着写满唐诚锋的字帖。宣纸堆满了紫檀案几,又散落一地,连金砖地面都几乎无处下脚。采之瞧着主子这般废寝忘食,急得直搓手,终究是悄悄禀报了皇后。
凤驾到时,魏思楠正悬腕挥毫,竟未察觉。皇后蹙眉拾起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不料袖口金线绣的凤凰纹样沾了点点墨痕,在明黄缎子上格外扎眼。
皇后将手中信笺轻置于案几上,纤纤玉指按住了魏思楠挥毫的素手。楠儿。她柔声唤道,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与母后说说话可好?母后知道,你心里装的不止是儿女情长。
魏思楠执笔的手微微一颤,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朵残梅。
你与太子不同。皇后抚过她鬓边碎发,凤眸中漾着怜惜,论运筹帷幄,你皇兄不及你半分;论经纶才学,满朝闺秀谁堪与你比肩?